第7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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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6章
薄歲被說的心臟“砰砰砰”的跳，一邊被黑龍的暴虐吸引，一邊又真的忍不住想要摸龍角。
那可是龍角啊！
真龍角！
不比自己的大尾巴好摸多了嗎？
但是直覺又告訴薄歲沒有那麽簡單。
席先生可不是慈善家，他對自己太溫和了。
這才是最大的不對勁。
自己騙了他他不生氣嗎？他還吃了願珠違背了席先生絕不允許成神的原則。
現在……席先生竟然就這麽輕拿輕放的放過他，還讓他摸喜歡的龍角。
這是做夢吧？
他心頭一冷靜下來，覺得事情不大對頭，於是收回手來。
“席先生，還是不了吧。”
“我剛才開玩笑的。”
席懸生輕輕笑了笑:“是嗎？”
“可是我已經當真了。”
薄歲還沒反應過來，眼前的形式就已經完全顛倒了，黑龍撕去彬彬有禮的外表。慵懶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戲謔。
薄歲在被龍尾卷起的一瞬間，只聽見了一道含笑的聲音。
“阿歲，戲耍神明可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薄歲甚至來不及說他現在也是神明，就被優雅的黑龍身上的森冷的鱗片刺激的身上雞皮疙瘩直冒。
腰腹上並不是他自己的鱗片！
薄歲確實慌了，之前打那個大怪物的時候他都沒有慌，但是現在慌了。
他有一種預感，如果他現在不逃，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。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一萬倍。
薄歲一個激靈，蓄起最後一點神明之力掙脫黑龍。
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——逃！
一定要逃！
席懸生當然知道薄歲的想法，不過他今天倒是並沒有步步緊逼，而是在挑明自己想法之後，看著小主播。
不對，現在應該是小鮫人了，面色變幻不定，拼命的想要逃跑。
席懸生饒有興趣，甚至十分悠閑的看著薄歲掙脫自己離開，給對方留下破綻。
薄歲以為自己拼命逃脫了，殊不知是席懸生故意的。他收起龍身來，在看著小鮫人一眨眼就消失在原地之後，勾起唇角穿上襯衣。
薄歲滿腦子亂蒙蒙的，都是黑龍鱗片可怖的感覺。
他完全不想和黑龍貼貼！
雖然鮫人的魚鱗已經堅韌無比，但是薄歲敢肯定，自己比不過那條黑龍。想起剛才在鱗片上看到的舊傷和刀痕，和鱗片貼近自己時的感覺。
薄歲搖了搖頭，心亂的回了自己家。
第一次慶幸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，跑的快。剛才那張情況下，要是再不走，薄歲都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麽。
他打開門長舒了口氣，剛才眉梢放松下來。準備收拾東西去別的城市躲幾天。
就聽見手機震動了一下，薄歲回過頭去打開手機，一條醒目的消息蹦入眼眶。
“阿歲是不是忘了還有兩個人在我這裏？”
照片上正是一臉懵逼被抓在一起的鬼鴉和紙紮人。
薄歲:……
靠。
把這兩只忘了。
他就說剛才走的時候忘了什麽，難怪席先生那時候笑的那麽無奈。
原來是早就算準了他還會回來。
薄歲沈默了會兒之後，嘆了口氣。算了，能躲一時是一時吧，叫他先躲躲。席懸生知道薄歲是不會放下這兩只邪祟不管的，阿歲雖然看著沒心沒肺了點兒，但是卻很講義氣。
這兩只邪祟是替他偵查被抓住的，薄歲就一定會來帶走他們，所以席懸生一點兒不著急。
他本來就沒有想過在今天就逼急小主播，只是想要嚇嚇他而已。
席懸生喝了口紅酒，瞥了眼旁邊兩只邪祟。
鬼鴉和紙紮人莫名其妙的被拉來拍了張照片，又被莫名奇妙的放了。心情簡直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，提起來又放下。
不明白是什麽意思。
直到席先生將消息發給一個熟悉的人時。
鬼鴉才反應過來。
等等，這是在拿它們威脅大佬？
鬼鴉和紙紮人兩個瞪大了眼睛。
周丙卻道:“席先生就這樣等著？”
席懸生笑了笑:“你不覺像現在這個和阿歲玩很有意思嗎？”
心驚膽戰的鬼鴉和紙紮人:……
周丙，周丙想了一下有鬼質在席先生手中同樣也睡不著的薄先生，完全沒有想明白是哪裏有意思。
好像有意思的只是席先生一個人吧，不過這話他也不敢吐槽出來。
只是看向鬼鴉和紙紮人。
“這兩只邪祟怎麽辦？”
席懸生笑了笑，意味不明:“暫時養著吧。”
心頭一突的鬼鴉和紙紮人:……
暫、暫時？
大佬一直拖著不來，席先生會不會撕了它們啊？
鬼鴉和紙紮人心驚膽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。
薄歲回去之後也是。
按理來說神明應該是不存在失眠的問題的，但是薄歲卻罕見的失眠了。
他一閉上眼睛，就是席先生的鱗片和他的鱗片貼在一起的感覺。
帶著傷痕與森冷的鱗片和他的鱗片完全不同，薄歲從來沒有和人那麽靠近過。
只感覺心裏癢癢的，有些不自在。
半夜裏因為龍鱗的觸感，模模糊糊半夢半醒間，甚至夢見了自己只是一條水中游泳的小魚，某一天在水中遇見了一個龐然大物。
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，然後就被黑色的惡龍一口吃了下去。
早上驚醒的薄歲:……
嚇死了！
沒人告訴他神不僅要失眠，還是要做噩夢的啊。
薄歲實在是睡不著了，早上醒來後也不繼續睡了。
幹脆披著衣服起來，準備看看雲城現在的情況。
這樣一想，薄歲想起了之前從鬼鴉那兒拿來的聯系特殊管理局的手機。打開一看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特殊管理局的信息，全是感謝他的話。
在趙局長眼裏，薄歲簡直要被吹到了天上去，簡直就和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樣。
薄歲:……
咳，這就有點過了。
不過心情詭異的又好了是怎麽回事。
他一條條信息翻下去，不過這看到最後一條時，眼皮又是一跳。在趙局長讓特殊管理局眾人輪番上陣把他吹了一波之後，又在最後小心翼翼的問。
“那個，還有一件事其實一直想問，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您和那位邪神是什麽關系嗎？”
為什麽那位邪神最後會派邪祟過來幫他們？
趙局長現在看著在特殊管理局的邪神屬下們都覺得小心翼翼。
薄歲:……
這要他怎麽說？
說邪神是他沒有掉馬前的男朋友嗎？
他輕輕咳了一下。
猶豫了一下發了句:“我們認識。”
不說認識也解釋不清啊。
這邊，特殊管理局的人忙活了剛剛休息了會兒，猴子幾人癱倒在椅子上，就見忽然萬金坐了起來。
“怎麽了怎麽了？”
猴子立馬打起了精神。
正在勉強喝水的宗朔也看了過來。
在宗局冷冰冰的眼神中，萬金幹巴巴道:“那個，是那個神明有消息了。”
自從昨天下午之後，那個神明就消失了，他們也沒能夠見到他。在事情結束之後，特殊管理局的人員發了不少的信息，結果都石沈大海。
本來以為那個神明不會再回覆了，沒想到還會收到神明的消息。
“他說什麽了？”宗朔問。
萬金道:“昨天趙局長不是問這位神明和邪神是什麽關系嗎？”
“他回答說是認識。”
認識？
僅僅是認識，就能夠叫一向不關註人類鬥爭的邪神出手幫他們？
宗朔直覺不對，他想起那天在虛空中看到的影子，那股熟悉感始終在他心頭縈繞不去。
萬金和猴子這時候已經興致勃勃的去和這位令人尊敬的神明去聊了，回頭看著宗朔出神不由問了句。
“宗局怎麽了？”
宗朔回過神來，搖了搖頭。
“沒什麽。”
他不再多說，猴子繼續拿著手機小心斟酌了語句和神明聊天。
薄歲在岔開邪神的話題之後，又問了幾句雲城重建的事情，問需不需要他幫忙。
隨雖然在天師堂行動時，他和特殊管理局聯動，保護了雲城內的普通人，但是陣法開啟地脈震動，不可避免的還是毀了不少建築。
薄歲昨天晚上和席先生開車回去的時候沿著路途都見過，這些一時之間都很難恢覆。
猴子和萬金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位神明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。居然還關心他們重建的事情，頓時整個人都激動了。
在看到昨天那種程度的力量之後，特殊管理局的人這才對於神明有了一個正確的認知。
也知道神明遠比他們想象的厲害的多。可是這麽厲害的神明，不僅幫助他們保護雲城，居然還要幫助他們重建雲城。
猴子頓時激動的打字。
“沒、沒關系的。”
“我們知道您也很忙碌。”
“重建雲城我們自己可以的！”
薄歲:……
薄歲被這滿屏的您字不自在了一下。
好在還不等他說，猴子和萬金又繼續道:“神明先生。”
“對了，我們已經把天師堂的餘孽和那些作惡的邪祟全部抓回來了。”
“過段時間就會送上審判席。”
“您放心吧。”
薄歲:天師堂餘孽抓住就好。
他還正要問這件事呢。
辛辛苦苦了半天，可不要讓人再跑掉。
薄歲本來想要快他們幾句的，但是猴子和萬金把他捧的太高冷了。薄歲也不好破壞形象，只得:“嗯”了一句。
猴子和萬金頓時更加小心翼翼了。
宗朔對那位神明也很感謝，但是他不是擅長聊天的人，這時候就沒有出聲。
昨天的時候，易懷咎保護的是九號樓那邊的地方，也不知道薄歲現在怎麽樣了。
宗朔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前都沒有打通。要不是知道傷亡情況，他還以為薄歲出事了。見猴子和萬金幾位組員在和那位神明聊天，宗朔放下杯子，出了院子。
薄歲正和猴子幾人聊著，這時候沒想到自己電話卻響了，轉過頭去一看，居然是宗朔。
他們幾個在一起怎麽分開找他？
薄歲下意識的疑惑了一瞬，隨即才反應過來。
哦對了。
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新生的神明。
和猴子聊天的是鬼鴉的手機號，這個才是自己的。
薄歲回過神來之後搖了搖頭，放下和猴子的聊天去接了電話。
電話裏嘟嘟了幾下，終於接通了，宗朔眉梢放松了下來。
“薄歲？”
“餵？”
“怎麽了嗎？”薄歲隨口回了句，宗朔卻怔了一下。
薄歲的聲音……怎麽感覺那麽熟悉？
昨天在廢墟中隱約聽見的歌聲還在耳邊。剛才在薄歲開口的一瞬間，宗朔下意識的就要以為自己又聽見了那道歌聲。
他沈默了一瞬，薄歲還沒有意識到不對，打了個哈欠:“餵，宗先生怎麽不說話？”
宗朔按著眉心覺得自己有些魔障了，竟然會覺得薄歲的聲音和那個半神像。
他頓了頓之後，壓下心底翻湧而出的濃重疑惑。開口道:“沒什麽，昨天雲城遇見極端天氣，不少建築都倒塌了。”
“我一直打你電話沒有打通。”
“有些擔心。”
是的，極端天氣。
因為昨天在陣法中五感蒙蔽。除非本身就精通玄學的人，普通人根本沒有看見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，真的只以為是極端天氣加地震。
所以特殊管理局對外便統一了說辭，不讓普通人得知消息驚慌。
薄歲當然知道事實，他頓了頓道:“我沒事的。”
“昨天樓上確實搖了一會兒，不過沒有持續太長時間，過了會兒就好了。”
“宗先生，你和易先生就放心吧。”
在薄歲和宗朔說話時猴子失望的發現，之前有問必答的神明先生又失蹤了。
他有些遺憾的放下手機，轉頭一看，發現宗局在和大美人聊天，立馬又精神了起來。
萬金看著他那樣子，恨不得給上一拳。
因為還有事情要忙，宗朔在薄歲報了平安之後聊了幾句就掛斷了。看見猴子出來皺了皺眉。
“你怎麽出來了？”
猴子嘆了口氣:“神明先生有事情吧，你剛出去打電話他就不見了。”
“我只好放下手機了。”
剛出去打電話對方就不見了……
說者無心聽者有意。
宗朔莫名其妙的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，微微皺了皺眉。
“對了，宗局。”
“趙局長讓你休息夠了過去開會。”
宗朔只好壓下了剛才的思緒，去前面開會。雖然天師堂的人和那些邪祟們都抓住了。但是雲城還有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再來，他們沒有時間休息太久。
看著宗局離開，猴子搖了搖頭。
另一邊，薄歲掛完電話之後就換了衣服出門。
他準備出去看看外面。
或許是因為位置的原因，薄歲所在的這片區域並沒有收到多麽嚴重的損害，就和薄歲在電話裏說的一樣，昨晚在陣法中只是樓層晃了晃。
不過下去之後幾乎所有店鋪都關門了。
門上落著黑漆漆的灰。薄歲看了眼，走過了小區，去別的地方看看。
一天的時間，薄歲把雲城走了個遍，路上甚至還遇到了特殊管理局的組員。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麽快，早上剛說了重建的事情，現在就動手了。
薄歲看了眼收回目光來，一直在街上走到了晚上，肚子有些餓了才回來。
樓下所有的店鋪都關門，只有二十四小時自助的便利店還開著。
他走過去在便利店裏拿了個面包，又拿了點兒零食，這才回去。
因為昨天特殊天氣災難的陰影還在，今天出來的人很少。
大部分人都在家裏，下面街道裏的除了工作人員，大概也只有薄歲了。
薄歲買了東西上去，卻沒想到會在電梯裏遇見熟人，是易懷咎。
“你回來了？”薄歲雖然有些疑惑薄歲這時候回來，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。
他只是像往常一樣和易懷咎打了個招呼。卻沒想到易懷咎情緒好像有些古怪。
易懷咎其實對天師堂的事情已經放下了。昨天生死一瞬的時候很多，在這種關頭，他反而放下了不少，不再那麽糾結了。
他做了對的事情，沒有對不起任何人，所以也沒必要再和自己過不去。
易懷咎昨天放松下來之後，本來見特殊管理局接手那些邪祟，準備去找薄歲的。只是卻沒想到會撞見那樣一幕。
薄歲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接走了。
而那個男人……
易懷咎竟然見過。
他在清理邪祟的時候，見過那個男人隨手一揮就覆滅了一個區域的邪祟。那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事情。
在對方充滿壓迫感的目光看過來時，易懷咎猛然反應過來了對方是誰。
——邪神。
那個無論是天師堂還是特殊管理局都忌憚無比的人。
易懷咎之前一直沒有見過這位存在。今天見到了，但是卻沒想到他會和阿歲在一起。
看著周丙開車過來時，易懷咎瞬間就想到了阿歲之前告訴他的一件事。
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這句話在腦海裏回蕩著，一直到遠遠看著車子離開，易懷咎才回過神來。
男朋友……
阿歲的男朋友和那位邪神有關？
易懷咎糾結了一天，今天在阿歲回來的時候，還是有些忍不住。
“你昨天下午沒有回家？”
在易懷咎忽然問的時候，薄歲楞了一下。
“啊？”
易懷咎嘆了口氣。
“我看到你被……被一個男人接走了。”
薄歲:……！！！
看到他被一個人男人接走了？
靠，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。
昨天易懷咎看見了？
他怎麽不知道？
哦對了。他昨天神力耗空在虛弱期。
不對，他是什麽時候看見的？
從他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，還是……變回雙腿和席先生一起走的時候？
薄歲心底簡直都要炸了，完全沒有想到昨天下午那種情況下他居然會被人撞見。
他心微微提起來仔細觀察著易懷咎的狀態。
發現他看向自己只是有些覆雜，欲言又止，還有些擔心，就是沒有……震驚和意外。
等等，難道他沒有看見自己魚身？
薄歲悄悄推測著，試探著問: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易懷咎頓了一下，還是道:“我昨天正好看見周丙開車過來，他來接你。”
周丙開車過來的時間……他這時已經恢覆了人身。
薄歲微微放下了些心，不過對易懷咎解釋自己被席先生接走的事情還是有些麻煩。
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下，有人開車出現在廢墟附近怎麽想怎麽不對勁。而且本來應該在家的薄歲居然在外面。
腦海中轉了好幾道彎。
薄歲才道:“昨天是我男朋友來接我。”
“那個人我之前和你說過，就是他。”
“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，所以來接我走。”
薄歲真是被自己的機智拯救了，這麽難圓的慌他都圓上了。
他以為易懷咎只是撞見了好奇，卻不知道易懷咎是知道了他男朋友的身份，所以才表情難看。
在薄歲說完之後，易懷咎心不但沒有放下，反而沈下了。
真的是男朋友。
可是怎麽會是他？
阿歲的男朋友居然會是那位邪神？
這樣一個神明隱瞞身份來接近普通人究竟有什麽目的？
易懷咎收緊了手，腦海中一瞬間就閃過了這些問題。
薄歲以為易懷咎現在該放心了，卻沒想到對方眉頭越緊。
“阿歲，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”
他說完之後意識到這話打探的意味太明顯，又笑了笑:“我只是有些好奇。”
易懷咎面上恢覆平常。
薄歲:……
雖然有些疑惑易懷咎問這麽詳細做什麽，不過薄歲卻還是開口了。
“他啊，你應該也知道吧。”
“他就是我直播間裏的那位系統號12356，我們直播認識的。”
通過直播刷禮物認識，這樣說也沒毛病。不過私下裏因為薄歲新生神明的身份，兩人神交已久。
這話薄歲就沒必要說出來了。
面對易懷咎的盤查，薄歲乖巧的有問必答。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剛剛打翻boss的神明。
易懷咎皺了皺眉。
還是直播認識的？
那位邪神居然刷禮物接近阿歲？而且還是這麽久就開始了。
身為薄歲直播間的隱形人，易懷咎也知道這個系統號12356的榜一大佬，知道這人給阿歲投了不少禮物。
卻從來沒想到過他居然會是那位邪神，而且還和阿歲談戀愛。
事情有些太過不可思議，易懷咎難免會擔心。
他擔心阿歲被人騙。
擔心那個邪神別有目的。
就在易懷咎皺起眉時，25樓到了。
電梯停了下來。
薄歲開口:“那我就走了？”
易懷咎回過神來，只好壓下了心底的覆雜。和想要告訴阿歲那個“男朋友”身份的沖動，勉強笑了笑，看著薄歲離開。
薄歲揮了揮手，回到家之後，才真的松口氣坐在沙發上。
一想到剛才的事情，想要拿手機打給罪魁禍首問罪，但是卻又不敢。
卻沒想到，在薄歲糾結的時候，這時候罪魁禍首自己卻打了過來。
薄歲:……
所以，現在席先生的電話，接還是不接？
……
席懸生當然早就知道了昨天那個姓易的天師看見了自己的事情。
也知道自己去接阿歲讓那個天師懷疑了。
不過……那又怎麽樣呢。
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看到的。
騙了他的小騙子——是他的。
這一點有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。
尤其是那些不長眼覬覦薄歲的人。
席懸生微微笑了笑。
而且……小騙子偷了他的願珠。
不是應該付出一點代價嗎？
他覺得掀了小騙子一直費盡心思遮掩的馬甲很不錯。
想到小騙子到時候的表情，俊美的男人微微挑了挑眉。
周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。
完全弄不懂席先生的心思。
分明是喜歡薄先生，甚至連願珠都給薄先生了。
怎麽席先生又要揭薄先生馬甲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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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歲被說的心臟“砰砰砰”的跳，一邊被黑龍的暴虐吸引，一邊又真的忍不住想要摸龍角。
那可是龍角啊！
真龍角！
不比自己的大尾巴好摸多了嗎？
但是直覺又告訴薄歲沒有那麽簡單。
席先生可不是慈善家，他對自己太溫和了。
這才是最大的不對勁。
自己騙了他他不生氣嗎？他還吃了願珠違背了席先生絕不允許成神的原則。
現在……席先生竟然就這麽輕拿輕放的放過他，還讓他摸喜歡的龍角。
這是做夢吧？
他心頭一冷靜下來，覺得事情不大對頭，於是收回手來。
“席先生，還是不了吧。”
“我剛才開玩笑的。”
席懸生輕輕笑了笑:“是嗎？”
“可是我已經當真了。”
薄歲還沒反應過來，眼前的形式就已經完全顛倒了，黑龍撕去彬彬有禮的外表。慵懶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戲謔。
薄歲在被龍尾卷起的一瞬間，只聽見了一道含笑的聲音。
“阿歲，戲耍神明可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薄歲甚至來不及說他現在也是神明，就被優雅的黑龍身上的森冷的鱗片刺激的身上雞皮疙瘩直冒。
腰腹上並不是他自己的鱗片！
薄歲確實慌了，之前打那個大怪物的時候他都沒有慌，但是現在慌了。
他有一種預感，如果他現在不逃，一定會發生很可怕的事情。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一萬倍。
薄歲一個激靈，蓄起最後一點神明之力掙脫黑龍。
滿腦子就只有一個想法——逃！
一定要逃！
席懸生當然知道薄歲的想法，不過他今天倒是並沒有步步緊逼，而是在挑明自己想法之後，看著小主播。
不對，現在應該是小鮫人了，面色變幻不定，拼命的想要逃跑。
席懸生饒有興趣，甚至十分悠閑的看著薄歲掙脫自己離開，給對方留下破綻。
薄歲以為自己拼命逃脫了，殊不知是席懸生故意的。他收起龍身來，在看著小鮫人一眨眼就消失在原地之後，勾起唇角穿上襯衣。
薄歲滿腦子亂蒙蒙的，都是黑龍鱗片可怖的感覺。
他完全不想和黑龍貼貼！
雖然鮫人的魚鱗已經堅韌無比，但是薄歲敢肯定，自己比不過那條黑龍。想起剛才在鱗片上看到的舊傷和刀痕，和鱗片貼近自己時的感覺。
薄歲搖了搖頭，心亂的回了自己家。
第一次慶幸自己多留了一個心眼，跑的快。剛才那張情況下，要是再不走，薄歲都不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麽。
他打開門長舒了口氣，剛才眉梢放松下來。準備收拾東西去別的城市躲幾天。
就聽見手機震動了一下，薄歲回過頭去打開手機，一條醒目的消息蹦入眼眶。
“阿歲是不是忘了還有兩個人在我這裏？”
照片上正是一臉懵逼被抓在一起的鬼鴉和紙紮人。
薄歲:……
靠。
把這兩只忘了。
他就說剛才走的時候忘了什麽，難怪席先生那時候笑的那麽無奈。
原來是早就算準了他還會回來。
薄歲沈默了會兒之後，嘆了口氣。算了，能躲一時是一時吧，叫他先躲躲。席懸生知道薄歲是不會放下這兩只邪祟不管的，阿歲雖然看著沒心沒肺了點兒，但是卻很講義氣。
這兩只邪祟是替他偵查被抓住的，薄歲就一定會來帶走他們，所以席懸生一點兒不著急。
他本來就沒有想過在今天就逼急小主播，只是想要嚇嚇他而已。
席懸生喝了口紅酒，瞥了眼旁邊兩只邪祟。
鬼鴉和紙紮人莫名其妙的被拉來拍了張照片，又被莫名奇妙的放了。心情簡直就跟坐了過山車一樣，提起來又放下。
不明白是什麽意思。
直到席先生將消息發給一個熟悉的人時。
鬼鴉才反應過來。
等等，這是在拿它們威脅大佬？
鬼鴉和紙紮人兩個瞪大了眼睛。
周丙卻道:“席先生就這樣等著？”
席懸生笑了笑:“你不覺像現在這個和阿歲玩很有意思嗎？”
心驚膽戰的鬼鴉和紙紮人:……
周丙，周丙想了一下有鬼質在席先生手中同樣也睡不著的薄先生，完全沒有想明白是哪裏有意思。
好像有意思的只是席先生一個人吧，不過這話他也不敢吐槽出來。
只是看向鬼鴉和紙紮人。
“這兩只邪祟怎麽辦？”
席懸生笑了笑，意味不明:“暫時養著吧。”
心頭一突的鬼鴉和紙紮人:……
暫、暫時？
大佬一直拖著不來，席先生會不會撕了它們啊？
鬼鴉和紙紮人心驚膽戰一晚上都沒有睡好。
薄歲回去之後也是。
按理來說神明應該是不存在失眠的問題的，但是薄歲卻罕見的失眠了。
他一閉上眼睛，就是席先生的鱗片和他的鱗片貼在一起的感覺。
帶著傷痕與森冷的鱗片和他的鱗片完全不同，薄歲從來沒有和人那麽靠近過。
只感覺心裏癢癢的，有些不自在。
半夜裏因為龍鱗的觸感，模模糊糊半夢半醒間，甚至夢見了自己只是一條水中游泳的小魚，某一天在水中遇見了一個龐然大物。
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，然後就被黑色的惡龍一口吃了下去。
早上驚醒的薄歲:……
嚇死了！
沒人告訴他神不僅要失眠，還是要做噩夢的啊。
薄歲實在是睡不著了，早上醒來後也不繼續睡了。
幹脆披著衣服起來，準備看看雲城現在的情況。
這樣一想，薄歲想起了之前從鬼鴉那兒拿來的聯系特殊管理局的手機。打開一看，上面密密麻麻都是特殊管理局的信息，全是感謝他的話。
在趙局長眼裏，薄歲簡直要被吹到了天上去，簡直就和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樣。
薄歲:……
咳，這就有點過了。
不過心情詭異的又好了是怎麽回事。
他一條條信息翻下去，不過這看到最後一條時，眼皮又是一跳。在趙局長讓特殊管理局眾人輪番上陣把他吹了一波之後，又在最後小心翼翼的問。
“那個，還有一件事其實一直想問，可以冒昧的問一下您和那位邪神是什麽關系嗎？”
為什麽那位邪神最後會派邪祟過來幫他們？
趙局長現在看著在特殊管理局的邪神屬下們都覺得小心翼翼。
薄歲:……
這要他怎麽說？
說邪神是他沒有掉馬前的男朋友嗎？
他輕輕咳了一下。
猶豫了一下發了句:“我們認識。”
不說認識也解釋不清啊。
這邊，特殊管理局的人忙活了剛剛休息了會兒，猴子幾人癱倒在椅子上，就見忽然萬金坐了起來。
“怎麽了怎麽了？”
猴子立馬打起了精神。
正在勉強喝水的宗朔也看了過來。
在宗局冷冰冰的眼神中，萬金幹巴巴道:“那個，是那個神明有消息了。”
自從昨天下午之後，那個神明就消失了，他們也沒能夠見到他。在事情結束之後，特殊管理局的人員發了不少的信息，結果都石沈大海。
本來以為那個神明不會再回覆了，沒想到還會收到神明的消息。
“他說什麽了？”宗朔問。
萬金道:“昨天趙局長不是問這位神明和邪神是什麽關系嗎？”
“他回答說是認識。”
認識？
僅僅是認識，就能夠叫一向不關註人類鬥爭的邪神出手幫他們？
宗朔直覺不對，他想起那天在虛空中看到的影子，那股熟悉感始終在他心頭縈繞不去。
萬金和猴子這時候已經興致勃勃的去和這位令人尊敬的神明去聊了，回頭看著宗朔出神不由問了句。
“宗局怎麽了？”
宗朔回過神來，搖了搖頭。
“沒什麽。”
他不再多說，猴子繼續拿著手機小心斟酌了語句和神明聊天。
薄歲在岔開邪神的話題之後，又問了幾句雲城重建的事情，問需不需要他幫忙。
隨雖然在天師堂行動時，他和特殊管理局聯動，保護了雲城內的普通人，但是陣法開啟地脈震動，不可避免的還是毀了不少建築。
薄歲昨天晚上和席先生開車回去的時候沿著路途都見過，這些一時之間都很難恢覆。
猴子和萬金一時之間沒有想到這位神明居然如此的平易近人。居然還關心他們重建的事情，頓時整個人都激動了。
在看到昨天那種程度的力量之後，特殊管理局的人這才對於神明有了一個正確的認知。
也知道神明遠比他們想象的厲害的多。可是這麽厲害的神明，不僅幫助他們保護雲城，居然還要幫助他們重建雲城。
猴子頓時激動的打字。
“沒、沒關系的。”
“我們知道您也很忙碌。”
“重建雲城我們自己可以的！”
薄歲:……
薄歲被這滿屏的您字不自在了一下。
好在還不等他說，猴子和萬金又繼續道:“神明先生。”
“對了，我們已經把天師堂的餘孽和那些作惡的邪祟全部抓回來了。”
“過段時間就會送上審判席。”
“您放心吧。”
薄歲:天師堂餘孽抓住就好。
他還正要問這件事呢。
辛辛苦苦了半天，可不要讓人再跑掉。
薄歲本來想要快他們幾句的，但是猴子和萬金把他捧的太高冷了。薄歲也不好破壞形象，只得:“嗯”了一句。
猴子和萬金頓時更加小心翼翼了。
宗朔對那位神明也很感謝，但是他不是擅長聊天的人，這時候就沒有出聲。
昨天的時候，易懷咎保護的是九號樓那邊的地方，也不知道薄歲現在怎麽樣了。
宗朔打了好幾個電話之前都沒有打通。要不是知道傷亡情況，他還以為薄歲出事了。見猴子和萬金幾位組員在和那位神明聊天，宗朔放下杯子，出了院子。
薄歲正和猴子幾人聊著，這時候沒想到自己電話卻響了，轉過頭去一看，居然是宗朔。
他們幾個在一起怎麽分開找他？
薄歲下意識的疑惑了一瞬，隨即才反應過來。
哦對了。
他們還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新生的神明。
和猴子聊天的是鬼鴉的手機號，這個才是自己的。
薄歲回過神來之後搖了搖頭，放下和猴子的聊天去接了電話。
電話裏嘟嘟了幾下，終於接通了，宗朔眉梢放松了下來。
“薄歲？”
“餵？”
“怎麽了嗎？”薄歲隨口回了句，宗朔卻怔了一下。
薄歲的聲音……怎麽感覺那麽熟悉？
昨天在廢墟中隱約聽見的歌聲還在耳邊。剛才在薄歲開口的一瞬間，宗朔下意識的就要以為自己又聽見了那道歌聲。
他沈默了一瞬，薄歲還沒有意識到不對，打了個哈欠:“餵，宗先生怎麽不說話？”
宗朔按著眉心覺得自己有些魔障了，竟然會覺得薄歲的聲音和那個半神像。
他頓了頓之後，壓下心底翻湧而出的濃重疑惑。開口道:“沒什麽，昨天雲城遇見極端天氣，不少建築都倒塌了。”
“我一直打你電話沒有打通。”
“有些擔心。”
是的，極端天氣。
因為昨天在陣法中五感蒙蔽。除非本身就精通玄學的人，普通人根本沒有看見那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，真的只以為是極端天氣加地震。
所以特殊管理局對外便統一了說辭，不讓普通人得知消息驚慌。
薄歲當然知道事實，他頓了頓道:“我沒事的。”
“昨天樓上確實搖了一會兒，不過沒有持續太長時間，過了會兒就好了。”
“宗先生，你和易先生就放心吧。”
在薄歲和宗朔說話時猴子失望的發現，之前有問必答的神明先生又失蹤了。
他有些遺憾的放下手機，轉頭一看，發現宗局在和大美人聊天，立馬又精神了起來。
萬金看著他那樣子，恨不得給上一拳。
因為還有事情要忙，宗朔在薄歲報了平安之後聊了幾句就掛斷了。看見猴子出來皺了皺眉。
“你怎麽出來了？”
猴子嘆了口氣:“神明先生有事情吧，你剛出去打電話他就不見了。”
“我只好放下手機了。”
剛出去打電話對方就不見了……
說者無心聽者有意。
宗朔莫名其妙的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，微微皺了皺眉。
“對了，宗局。”
“趙局長讓你休息夠了過去開會。”
宗朔只好壓下了剛才的思緒，去前面開會。雖然天師堂的人和那些邪祟們都抓住了。但是雲城還有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再來，他們沒有時間休息太久。
看著宗局離開，猴子搖了搖頭。
另一邊，薄歲掛完電話之後就換了衣服出門。
他準備出去看看外面。
或許是因為位置的原因，薄歲所在的這片區域並沒有收到多麽嚴重的損害，就和薄歲在電話裏說的一樣，昨晚在陣法中只是樓層晃了晃。
不過下去之後幾乎所有店鋪都關門了。
門上落著黑漆漆的灰。薄歲看了眼，走過了小區，去別的地方看看。
一天的時間，薄歲把雲城走了個遍，路上甚至還遇到了特殊管理局的組員。沒想到他們動作那麽快，早上剛說了重建的事情，現在就動手了。
薄歲看了眼收回目光來，一直在街上走到了晚上，肚子有些餓了才回來。
樓下所有的店鋪都關門，只有二十四小時自助的便利店還開著。
他走過去在便利店裏拿了個面包，又拿了點兒零食，這才回去。
因為昨天特殊天氣災難的陰影還在，今天出來的人很少。
大部分人都在家裏，下面街道裏的除了工作人員，大概也只有薄歲了。
薄歲買了東西上去，卻沒想到會在電梯裏遇見熟人，是易懷咎。
“你回來了？”薄歲雖然有些疑惑薄歲這時候回來，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。
他只是像往常一樣和易懷咎打了個招呼。卻沒想到易懷咎情緒好像有些古怪。
易懷咎其實對天師堂的事情已經放下了。昨天生死一瞬的時候很多，在這種關頭，他反而放下了不少，不再那麽糾結了。
他做了對的事情，沒有對不起任何人，所以也沒必要再和自己過不去。
易懷咎昨天放松下來之後，本來見特殊管理局接手那些邪祟，準備去找薄歲的。只是卻沒想到會撞見那樣一幕。
薄歲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接走了。
而那個男人……
易懷咎竟然見過。
他在清理邪祟的時候，見過那個男人隨手一揮就覆滅了一個區域的邪祟。那不是人力能夠做到的事情。
在對方充滿壓迫感的目光看過來時，易懷咎猛然反應過來了對方是誰。
——邪神。
那個無論是天師堂還是特殊管理局都忌憚無比的人。
易懷咎之前一直沒有見過這位存在。今天見到了，但是卻沒想到他會和阿歲在一起。
看著周丙開車過來時，易懷咎瞬間就想到了阿歲之前告訴他的一件事。
“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這句話在腦海裏回蕩著，一直到遠遠看著車子離開，易懷咎才回過神來。
男朋友……
阿歲的男朋友和那位邪神有關？
易懷咎糾結了一天，今天在阿歲回來的時候，還是有些忍不住。
“你昨天下午沒有回家？”
在易懷咎忽然問的時候，薄歲楞了一下。
“啊？”
易懷咎嘆了口氣。
“我看到你被……被一個男人接走了。”
薄歲:……！！！
看到他被一個人男人接走了？
靠，他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。
昨天易懷咎看見了？
他怎麽不知道？
哦對了。他昨天神力耗空在虛弱期。
不對，他是什麽時候看見的？
從他從天上落下來的時候，還是……變回雙腿和席先生一起走的時候？
薄歲心底簡直都要炸了，完全沒有想到昨天下午那種情況下他居然會被人撞見。
他心微微提起來仔細觀察著易懷咎的狀態。
發現他看向自己只是有些覆雜，欲言又止，還有些擔心，就是沒有……震驚和意外。
等等，難道他沒有看見自己魚身？
薄歲悄悄推測著，試探著問: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易懷咎頓了一下，還是道:“我昨天正好看見周丙開車過來，他來接你。”
周丙開車過來的時間……他這時已經恢覆了人身。
薄歲微微放下了些心，不過對易懷咎解釋自己被席先生接走的事情還是有些麻煩。
昨天晚上那種情況下，有人開車出現在廢墟附近怎麽想怎麽不對勁。而且本來應該在家的薄歲居然在外面。
腦海中轉了好幾道彎。
薄歲才道:“昨天是我男朋友來接我。”
“那個人我之前和你說過，就是他。”
“他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家，所以來接我走。”
薄歲真是被自己的機智拯救了，這麽難圓的慌他都圓上了。
他以為易懷咎只是撞見了好奇，卻不知道易懷咎是知道了他男朋友的身份，所以才表情難看。
在薄歲說完之後，易懷咎心不但沒有放下，反而沈下了。
真的是男朋友。
可是怎麽會是他？
阿歲的男朋友居然會是那位邪神？
這樣一個神明隱瞞身份來接近普通人究竟有什麽目的？
易懷咎收緊了手，腦海中一瞬間就閃過了這些問題。
薄歲以為易懷咎現在該放心了，卻沒想到對方眉頭越緊。
“阿歲，你們是什麽時候認識的？”
他說完之後意識到這話打探的意味太明顯，又笑了笑:“我只是有些好奇。”
易懷咎面上恢覆平常。
薄歲:……
雖然有些疑惑易懷咎問這麽詳細做什麽，不過薄歲卻還是開口了。
“他啊，你應該也知道吧。”
“他就是我直播間裏的那位系統號12356，我們直播認識的。”
通過直播刷禮物認識，這樣說也沒毛病。不過私下裏因為薄歲新生神明的身份，兩人神交已久。
這話薄歲就沒必要說出來了。
面對易懷咎的盤查，薄歲乖巧的有問必答。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剛剛打翻boss的神明。
易懷咎皺了皺眉。
還是直播認識的？
那位邪神居然刷禮物接近阿歲？而且還是這麽久就開始了。
身為薄歲直播間的隱形人，易懷咎也知道這個系統號12356的榜一大佬，知道這人給阿歲投了不少禮物。
卻從來沒想到過他居然會是那位邪神，而且還和阿歲談戀愛。
事情有些太過不可思議，易懷咎難免會擔心。
他擔心阿歲被人騙。
擔心那個邪神別有目的。
就在易懷咎皺起眉時，25樓到了。
電梯停了下來。
薄歲開口:“那我就走了？”
易懷咎回過神來，只好壓下了心底的覆雜。和想要告訴阿歲那個“男朋友”身份的沖動，勉強笑了笑，看著薄歲離開。
薄歲揮了揮手，回到家之後，才真的松口氣坐在沙發上。
一想到剛才的事情，想要拿手機打給罪魁禍首問罪，但是卻又不敢。
卻沒想到，在薄歲糾結的時候，這時候罪魁禍首自己卻打了過來。
薄歲:……
所以，現在席先生的電話，接還是不接？
……
席懸生當然早就知道了昨天那個姓易的天師看見了自己的事情。
也知道自己去接阿歲讓那個天師懷疑了。
不過……那又怎麽樣呢。
這本來就是他想要看到的。
騙了他的小騙子——是他的。
這一點有必要讓所有人都知道。
尤其是那些不長眼覬覦薄歲的人。
席懸生微微笑了笑。
而且……小騙子偷了他的願珠。
不是應該付出一點代價嗎？
他覺得掀了小騙子一直費盡心思遮掩的馬甲很不錯。
想到小騙子到時候的表情，俊美的男人微微挑了挑眉。
周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出。
完全弄不懂席先生的心思。
分明是喜歡薄先生，甚至連願珠都給薄先生了。
怎麽席先生又要揭薄先生馬甲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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